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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是生命之源,地球上最早的生命是在海洋中孕育的,有水才会有人的生命存在,人的生命活动离不开水。
什么是文化?文化是人化的自然,或自然的人化,是人在不同环境的生存奋斗实践中所选择、创造,并不断积淀和创新着的一切生存条件和生存方式。文化是人类在人本身的自然及外部自然的基础上,在社会实践中不断选择、创造并保存和演化中的一切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总和。既然文化是人创造的,水是人的生命之源,于是,文化与水之间就有了不解之缘。
尽管中国有诸多的大江大海、湖泊溪流,然而郦道元作《水经注》时唯独给黄河以“河”的最高优待,别的都称之为“水”,如渭水、湘水、汾水、淮水……李白也作《将进酒》的名篇赞誉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的磅礴气势和遥远的源头。实际上黄河的源头就在今天青海省境内的巴颜喀拉山,全长5464千米,几经迂回而形成一个巨大的“几”字形状,最终“奔流到海不复回”。这样的大河与中华文明又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呢?西方人罗素指出:“中国,在其历史的黎明时分,同埃及和巴比伦一样,都是起源于大河文明的帝国。埃及和巴比伦影响了希腊和犹太的文化,因而间接地成为我们文化的源泉。正如这些文明产生于尼罗河、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肥沃的冲积土壤一样,黄河造就了中华文明。”①从地理位置上看,中华文明的起源是在黄河的中下游地区,尤其是今天的陕西、河南一带,并且也得到了考古学上的证实。
正如上述,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,文明的起源大都与水有着密切的关系。黄河造就了中国文化,两河流域繁荣了巴比伦文化,尼罗河孕育了古埃及文明,而地中海则奠基了希腊罗马的辉煌。由于四大文明古国的形成有着如此相同的因素,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,雅斯贝尔斯归纳出一个概念——轴心时代。“轴心时代”的各个文明虽然彼此之间独立发展,却都有着共同的经历,即“哲学的突破”。这种突破造就了各自文明的根本性变化,就像生命遗传中的染色体一样,深刻地决定了这种文明未来的走向,更是开创了人类文明的路径。
文化是人创造的,但人不能随意创造文化、创造历史。对此,马克思说过:“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,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,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,而是在直接碰到的、既定的、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。”中国的文化是中国人在中国的具体历史时空的条件下创造出来的,西方文化是西方人在西方的具体历史时空的条件下创造出来的。
龙应台说:文化是活的,不断演进的。任何文化都是环境和人互动的产物,环境变了,文化也会变化。从共时性的角度看,每一种文化都是此时此地的人们为适应生存环境的自我选择与创造,因此很难说哪种文化就是“先进”,哪种文化就是“落后”,把“先进”的现代文化人为地移植到一个“落后”国家,是要发生水土不服的问题的。因此共时性的世界文化必然是多元的文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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