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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魂摆渡人

灵魂摆渡人

朱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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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类:心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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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本:

更新时间:2017年11月07日

作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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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佳,1976年生人,智商150。职业心理咨询师,心理督导师,“豁然心理咨询中心”首席咨询师。11年咨询师生涯,7500小时以上累计咨询时间。高智商高情商的*组合,在一个女性身上创造出理性与感性的分裂统一,一面是御姐,一面是暖女。置身幽暗的人性舞台中央,永远以配角身份出场,审视他人,即审视自我。身为心理咨询行业翘楚,自称票友作家,曾出版《心迹》《一年》等畅销书,接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、《扬子晚报》等多家知名媒体专访,公众关注度极高。

目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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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灵魂摆渡人 》 第1部分

第01卷 一半是火焰,一半是海水

第02卷 一半是孩子,一半是成人

第03卷 一半似水流年,一半此间少年

第04卷 一半是男人,一半是女人

第05卷 一半在尘世,一半在心怀

摘要

  对普通读者来说,这是心理咨询的科普,日常生活的思路。

  对深受困扰的人来说,这是打开心门的钥匙,内观自我的镜子。

  对有咨询师证书者,这是鲜活案例的汇总,技术实操的样本。

在线试读:

  1.上帝救自救之人

  那是2009年的夏天,林恳刚刚5个月大。

  中午,天色阴沉,暴雨前的闷热。阿姨做好饭菜回家了,我抱着林恳,独自在家等先生回来。

  手机响了,是陌生号码,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问我是不是咨询师,听上去是个年轻姑娘,莫名的激动。她说,她在一条河边,准备自杀,“不过,死之前想再跟一个人说说话。”

  身为职业心理咨询师,我知道危机干预的特殊性,它不同于日常开展的心理咨询,有很多禁忌和注意事项,好在一些基本技术是相同的。

  情况紧急,不容我犹豫,只有知难而上。我没有急于阻止和开解她,而是先给予关注和理解,安抚她的情绪,询问她叫什么名字。她告诉我叫小忆,随后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。

  电话中,她反复说“我不配活,我跟人睡过觉”,我觉得那话语里除了自暴自弃,还有挑衅的味道——并不是针对我,而是对自己,对想象中的生活和命运。

  我表示愿意现在就听她详细说说情况,因为在不清楚情况之前,给任何建议都是不负责任的——“既然要了解情况,就需要面对面交谈,所以,你要先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,我会立刻出发去见你。”

  如此这般,她渐渐平静下来,说自己不是本地人,不认识路。我让她看看附近有没有路牌,她找了一会,说看到一个“五台山大桥”的牌子。

  我估摸着她应该在古运河边那儿,于是叮嘱她在原地等我,我会尽快赶来。挂了电话,抱林恳的手有些麻了,也才有工夫体会一直按捺住的紧张。

  经过交谈,我大致判断出她不会马上付诸行动。

  自杀前对外求助的,往往没有形成坚定的意愿,意识里还是恋生的,还希望能有人关注自己,让自己找到活下去的理由,哪怕是陌生人——有人拉一把就活了,没有这个人出现,可能真的会绝望,走绝路。

  我知道我必须去,除非天塌下来。一来,人命关天,不能爽约;二来,不算那么高尚的想法:既然找上我,人总不能死在我手里。

  原本是平静的一天。

  怀孕期间因为保胎我减少了咨询量,新的咨询者有选择地接,老的咨询者了解我的情况也很体谅。出了月子,我维持先前的状态,基本以长期咨询者为主,尽量不耽搁咨询进度,不过咨询场所暂时从咨询中心改到家里。

  林恳出生后,因为母乳喂养不能离身,全是我带。那之后,我抱着儿子边喂奶边咨询(女性咨询者)的场景稀松平常,他常常喝着喝着就睡着了。等睡得沉了,我便把他放在身边的沙发上。

  有几个咨询者是看着林恳长大的,至今还有人会跟我回忆他婴儿时的憨态。

  那个时期,“妈妈”对于我来说是个陌生的新角色,从零开始,一路摸索。同时,我还负担着一份有压力的工作,承担着很多人的信任与希望。所以,我非常焦虑。

  这天中午,我原先只是个抱着孩子,等先生下班回家吃饭的主妇,平平常常,忽然被化身为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——这样的突发情况,实在称不上喜闻乐见,如果不是命运找上我,我恐怕不会去惹麻烦。

  就在这时,先生顶着瓢泼大雨回到家,我简单说了情况。中午饭是吃不成了,我抱上林恳,先生开车,一家三口在雨中直奔古运河。

  中途我打了报警电话,派出所安排片区民警和我电话接头。出于保密原则,咨询者的情况不可随意泄露,眼下是保密例外,涉及人身安全的要在可控的最小范围内公开。

  警察的态度见怪不怪,就像医生开刀不眨眼,就像我听见性变态不会皱眉一样。事实上,我也不能肯定会顺利找到小忆,甚至可能是一场恶作剧。总之,我跟民警说好,他们赶过来后,悄悄在河边观察,等我的后续消息。

  一路上,我先给林恳喂奶。依偎在妈妈怀里,他很安静。

  看着车窗外模糊的雨景,我想,还是小孩子好,饿不着,也不会有这些现世的痛苦挣扎。他不知道,爸爸妈妈大中午的饿着肚子顶风冒雨抱他出门实属无奈。

  我不知道,这一趟出门,等待我的是惊天动地、一波三折、皆大欢喜,还是爱莫能助、徒劳无功,又或者莫名其妙、荒诞不经。

  运气不错,快到地方时雨小了。

  我撑着伞,边回拨刚才的号码,边往河边寻过去。

  小忆接了,接得很快,口气像是热切盼我来。我们在电话中核对了半天方位,选了河边对街一栋建筑物的门口。

  到了那里,我让先生联系民警,我则下车,等着她。

  经过漫长的几分钟后,小忆出现了。

  我微微有些吃惊——这么说,因为我掩饰得很好,没有显得大惊小怪。

  她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。想象中的她,应该是消瘦而神经质,披头散发那种——但是逻辑的左脑和艺术的右脑合伙捉弄了我。

  眼前的小忆,只有20岁上下,个头不高,非同寻常的胖,头发剪得很短,短到没有发型可言,似乎是敷衍和潦草的结果,身上套着一件圆领白T恤,下面是牛仔裤。说句良心话,她毫无女性色彩可言。

  最特别的是,她拉着一个箱子,还背着一把吉他,说不清这给她添了颓废的艺术气质,还是潦倒的流浪色彩。与她有些怪诞的外表对应的,是她胖胖的脸上那引人注目的哀伤。

  这是种少有的哀伤,不是文学和诗意的,是心理和精神的——混杂着不安、自卑、孤僻、多疑、消沉、无望、冷漠、抑郁。此外,还有提防和戒备,执拗和倔强。

  约定的这栋建筑物,以前是家低档的休闲场所,现在看来像被废弃了,大门洞开,一层有圆形的厅和向上延伸的楼梯。外部装修陈旧过时,里面散落着垃圾,似乎还有人曾经光顾,或留宿过。

  外面还在下雨,我邀小忆进来。她一边掏出香烟点着,一边走进来。我们就在这栋破败的建筑里开始了对话。

  我试着和她交谈,先从吉他说起。她打断我,说自己不会弹,到处背着它只是因为觉得安慰。我顺着她说,是不是这样有安全感……聊了一会,并不算投机,也没有切到正题,我已经对她有个大体印象。

  看起来小忆的表达很混乱,但不像精神病症状,可能主要是情绪所致。她让我想起那种小孩子,渴望获得爱,渴望与人交往,渴望受到关注,但本能地抗拒、逃避,举止别扭。

  按照舒茨的人际关系三维理论,小忆属于被动情感式,期待他人与自己亲近,但自身显得冷淡,负性情绪较重。

  这大多源自童年期的人际需要是否得到满足,如果小时候得不到双亲的爱,经常面对冷淡和训斥,长大后就会出现低个人行为,比如表面友好,但情感隔膜,常常担心不受欢迎,从而避免有亲密关系。

  不知她为什么有现下的表现,才这么年轻,我相信她是遭遇了些什么。

  正说着,民警来了。小忆先是讶异无措,而后像刺猬一样把自己包裹起来,抵触,敌对。

  民警解释说,有人报警,他们当然要出警。我心照不宣地帮衬:一定是有人见她在河边徘徊,感到担心,所以报了警。

  小忆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,但情绪又激动起来,声音也大了,又开始抛出她跟人睡过觉这样的“惊悚”内容。

  民警见惯阵仗,也有些犯难,顾左右而言他地劝说。

  我想跟她多聊几句,但她注视着空气,执拗地说:“我跟人睡过觉!我跟人睡过很多次!我不是个好人!我都这样了,活着还有意义吗?”说完,挑衅地怒视着我。

  这些话也许是事实,但过分简单含糊,包含大量的未知成分(随便推想,都有八九种可能性),需要予以澄清,使之具体化,才可能给予有针对性的帮助。好比中医的望闻问切,总要了解症状之后才能对症下药。

  眼下全无天时地利人和,民警又候着,看她满脸怨愤,起劲地跟我对抗(那是活得不好还愿意活着的兆头),我决定暂且放下。

  稍事安抚后,我说:“希望你先冷静下来,不要轻言轻生,我想了解你遭遇了什么,但显然三言两语说不清。如果你愿意,我可以请一位记者,另约时间(也是缓兵之计)详细采访你的故事,化名登载出来,也听听读者的反应。”

  她沉默了片刻,同意了。

  “另外,接了你的电话,我们全家饭都没吃,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赶过来,现在还等着(指着外面的车给她看),时候不早了,先生下午要上班,希望你能体谅。”

  我这么说着,小忆瞪大眼睛听着,反而冷静了一些,不再发泄,还向我道歉,表示感谢。然后她跟随一个警察去做笔录之类,我和另一个警察简要地交流后离开。

  对痛苦的人,要理解,要倾听,也要遵照现实原则,让他了解他人的难处,他人的付出,他人的自我——这是把他当作一个正常的、有善意的、能理解的人看待,他自然会管理自己,拿出正常的行为反应。

  如果他做不到,正好帮他领会自我与他人的界限,帮他客观地看待世界,摆正心理位置。

  这样的人常常会放大危险,并只关注个人的心理感受,逐渐与现实脱节,孤独地困在心理牢笼中。如果一味把他当弱者、病人,反而会遏制他的能力,限制其成长,致使他安于糟糕的现状,乐得做个弱者,当个病人。

  是的,这些角色有好处:可以理所当然地避免成长的阵痛,蜕变的艰辛;可以问心无愧地不去承担责任,不去面对人生;还可以要求他人无休止的包容、照顾(所以他们的人际关系常常不良)——如果别人做不到,自己就有理由怨天尤人。因为,自己很惨,自己有病。

  暴雨停了,乌云还未散,天凉快下来,雨后清凉略带腥味的空气进入鼻腔里。林恳没有醒,乖乖真乖。

  我跟先生说,一个人对自己负责,就是对他人负责,管不好自己,就会给他人带来痛苦、麻烦。

  回到家,热菜吃饭。

  下午,我联系了庆萍。她是晚报记者,负责一版情感故事专栏,彼此很熟悉。庆萍心地好,为人真诚,我放心她。

  至于为什么采写小忆,因为她需要被人关注,这会使她有活下去的动力。同时这个栏目每期登载部分读者的读后评论(通常是正面的),我也希望小忆看看,别人怎样看待她的遭遇,这会使她有活下去的勇气。

  庆萍很快找到了小忆。不久,庆萍打来电话,她的语气很沉重。

  小忆的经历确实特殊。

  年幼的她,被儿女众多、经济窘迫的父母送人,7岁时又因养父母婚姻破裂被送回生父母身边。其后她被视作累赘,不是不闻不问,就是连打带骂,连学费都不愿为她负担。先后两次被抛弃的经历已难以承受,10岁时她又横遭不幸——村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强暴了她。

  父母知道后,只表现出冷漠、羞辱和责骂。无助的她无力反抗,不敢声张,只得继续受侵扰,这样的伤害直到她13岁时离家出走才告终。

  独自闯荡世界的小忆来到扬州,在一家企业落脚,整天在车间里埋头干活。进入青春期的她变得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。

  一位大姐注意到小忆,对她照顾有加。她也渐渐接受了这份善意,打开心门,告诉对方自己所有的不幸。

  大姐同情她,劝慰她,包容她,她却在依赖中忽视了对方的感受,甚至无视对方的立场,经常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。

  一次,大姐遇到一些烦恼事跟她诉苦,处在抑郁中的她却恶语相向,口出污言……寒了心的大姐悄悄离开工厂,离开扬州,无论追悔莫及的小忆怎样联系她,她都沉默以对。

  失去了精神依靠,小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,把心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。这是个憨厚本分的男孩,也是她的一个工友,同样关注到孤独的她,被她的与众不同所吸引,执着地追求她。

  对爱情的向往和对男人的恐惧,使小忆怀揣着复杂的心绪和他交往——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,却不愿再和男人有亲密之举。

  终于,男孩恼怒地说:“你不像女人!你有毛病!”被刺伤的她夺门而出。

  雪上加霜,小忆陷入了抑郁中,无法自控,求医问药也只能缓解一时。濒临崩溃边缘,她动手误伤了在工作中一向关照自己、维护自己的组长,当即被辞退。

  第二天,19岁的她带着行李走到古运河边。当初她常常和大姐或男友来这里,因为舍不得买门票进公园,这就是属于他们的免费美景。呆呆地望着河水,很久之后,她拨通了我的电话。

  小忆是让人痛惜的,这毋庸置疑。但对很多人而言,她的心境可能不易被理解,行为更不可理喻。

  我不能说我理解小忆的感受,反而应该说,我无法想象她遭遇的一切,也不愿去想象——再好的共情能力(设身处地地理解),在残酷的客观事实面前也会显得单薄无能。但所有的来龙去脉,在我用理智看来一目了然。

  被抛弃和被侮辱的童年,给小忆留下了无法痊愈的创伤,粉碎了她基本的安全感、自信和他信,更不必说学习如何正确表达自我,如何与人和谐相处了。

  她从未拥有过一段稳定的、有安全感的人际关系,这使她极其渴望被关注、被爱,因此容易把某个关心自己的人当作精神依靠,或过早地投身于爱情。

  可是,即便她获得了友情、爱情,人际关系的无力与低能,也使她无法与对方建立稳定、有益、互惠的关系,反而常常会破坏它,伤及他人,最终难以为继,令善待她的人们灰心失望,一一离她而去。

  在往事的阴霾之下,小忆的心理世界阴云密布,暗淡无光,即使偶尔照进的善意也不足以照亮她的现实世界,反而浓重的阴影会更加弥漫开来,笼罩着她。

  那些被她伤害过的善良而平凡的人,比如大姐,比如爱过她的男友,比如组长——他们不明所以,也伤透了心。他们曾经想用一己之力来承担她的生活,改变她的未来。但结果呢?

  也许我下面的话很冷血,但我还是要说——这人即便是全世界最痛苦、最不幸者,若不振作自强,亦永无天日。她瘫倒在地,你可以背着她走,但能背去哪里,背到几时——你奈她何?

  上帝救自救之人。举例来说,看起来是我阻止了小忆的轻生,事实上,是她打出的电话救了自己。

  小忆需要救助,但最需要自救。

  自救,是一种态度。

  并非要那个人独自在深渊中苦苦挣扎,而是不要继续沉溺其中,沉沦下去。

  自救有很多种:打出一个电话,向一个朋友倾诉,求助一家专业机构,走出家门来到人群中,努力过有规律的正常生活,给予周围的人善意的帮助,投入一个爱好,完成一些小事获得成就感,读一本好书后掩卷思索……

  日本人森田正马创立的“森田疗法”有八字精髓:顺其自然,为所当为。不管内心如何痛苦也要坚强承受,该做的事一件都不要落下。

  这个疗法主要适用于神经症,后来推及到除自知力丧失的精神病患以外的各类人群,一如其别称“禅疗法”。它本质上是一种人生哲学,对普通人亦有启迪。

  接纳内心,拥抱现实——多难受都受着,该干吗就干吗的味道,绝非消极,而是真正的强者姿态。在千疮百孔的内心背景下,持续建设眼前的现实世界——终有一天,你会意识到,那些痛苦并没有击倒你,你还站在这里。

  你还在,你的生活还在,你脚下的路还在,一直向前。

  当然,我没有看轻这个案例的复杂性。

  修复童年创伤向来困难重重,如小忆的遭遇更具难度,既要剜去毒瘤,又要消除烙印,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“除根”,但仍有办法去缓解疼痛,淡化疤痕。

  其中重要的一步,是对自我的接纳。不接纳自我,是阻碍一个人告别过去,迈向未来的拦路巨石。

  无论这个自我是有过失的,还是被伤害的,我们都要竭尽全力去面对,去试着安抚,试着拥抱——如果你开始能接受有错的“我”,就更要努力去接受没错而受了伤的“我”。

  勇敢接纳自我的人,才可能被他人接纳,被生活接纳。

  反过来,即便曾经有人深深伤害过你,他们现在统统跪地求饶,以命相抵,也不能解脱你——如果你的心还在深渊里。

  希望——微弱的但顽强坚持的希望,也许是一直支撑小忆的力量:希望还有人需要自己,希望还有人值得自己需要。因为,“我们有一个地方永远不能被锁住,这个地方,就是希望”(《肖申克的救赎》)。

  但希望的力量或许能让她活下去,却不够让她活得光明。

  面对无助的小忆,庆萍有自己的困惑:同样普通的我们,不知如何才能真正帮她。我说:每个人都有他在世间的定位和责任,除了自己,我们没有能力去承担任何人的人生,伸出手,做些什么,就是帮助。庆萍释然了些。

  我请庆萍转告小忆,我可以提供一次咨询,但我对她的帮助是暂时和有限的,她需要经过系统的心理治疗。考虑到她的经济情况,建议她寻找一家有影响的公益性质的专业危机干预中心。

  她的当务之急其实是生存,我在博客上写了情况,希望有人能提供简单、临时的工作。很多人看了,有留言,但都没有实际回音——对一个要跳河的,心理不大正常的年轻女孩,大家都很同情,但没人敢招惹。

  采访的最后,小忆告诉庆萍,如果将来自己有能力了,一定要经常去孤儿院,给孩子们唱唱歌,弹弹吉他(她还没学会)。

  在心理上,小忆就是个孤儿。

  后来,听说小忆去了外地,大姐在的地方。她带着登载出来的报纸,想找到大姐向她说声对不起,然后继续开始自己的旅程。

  不知道她找到没有,找到又会怎样。

  小忆没有再给我来过电话。

  后来,我问过自己,对没有无偿地、持续地帮助她,我内疚过么?

  我没有。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负责,对自己负责就是对他人负责,包括那些你亲爱的人。

  不能对自己负责,就会给他人带来痛苦、麻烦,包括那些陌生的人。

  如果你想承担更多,先管好自己。如果你想帮助他人,就做分内之事。

  你做的,最好是你承担得起的。

  其实,人生都得自己来。

  我们走的都是自己的路,都在孤身前行。

  就当我自私吧。

灵魂摆渡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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